第 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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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
說起這段往事，謝楚雲終於想起一丁點記憶了。
她好像是見過面前這個人，在很多年前，那時候她才得到本命劍，還沒有得到劍的承認，沒有完成劍認主的契約。
正好那段時間蠱月家家主蠱月晉開始與她交好，蠱月晉身邊的隨從之一，不知道叫什麽名字，也記不清樣貌了，某天趁著沒人，偷偷潛入了她的房間，被發現的時候，手已經搭上了正放在月熒石上保養的劍。
當時謝楚雲怒氣剛開始積攢，就見身旁的蠱月晉擡手處置了這個人，語氣聽不出喜怒，像是隨手扇走了擾人的蚊蟲。
她記性不太好，已經記不清具體怎麽處置了。只記得自己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被拖走了，後來好像聽蠱月晉說那人是蠱月家旁支的子弟，只是無關緊要的人。
“你說劍？沒了唄。”她站起來，靠在鐵籠上，背後傳來冰冷的溫度。
“被你的前主子和他的好兄弟們弄壞了，這不，我下來找新劍來了，你來下界也這麽久了，有什麽好推薦啊，畢竟也是舊相識了，透露一點？”
她擡眼，炙熱的視線落在吊眼的身上。
真的呢，這人剛剛關住她的時候，絕對用了靈力。
到底是怎麽做到在下界修煉的呢，真好奇啊。
“閉嘴！”說起以前的事情，吊眼的臉色黑如碳，狠狠踢了一腳籠子，“要不是你……要不是你……”
“行了，”謝楚雲打了個呵切，不以為意地掏著耳朵，“別把自己騙了啊，當年的事情，怎麽想你最應該怪的不是你自己就是蠱月晉吧？怎麽，舍不得怪自己又不敢怪你高貴的家主大人，就把怨氣都堆在我身上？”
她笑嘻嘻地走上前，與吊眼僅鐵架隔著：“我看上去是很好欺負的人嗎？”
似乎是察覺到她身上不俗的氣場，吊眼身後的人顫顫巍巍的，想提醒他退後一些：“頭，還是站遠些吧，這人看上去……”
“滾！”被激怒的吊眼一個揮袖，小弟被打倒在地，吊眼男眼睛發紅，“不過是個沒了修為還守不住劍的廢物罷了！我有什麽好怕的？再說了，這可是玄冰鐵打造的籠子，再厲害的修士都難以從中逃出！”
然而下一秒，他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。
“玄冰鐵。”
謝楚雲彎著唇，一雙貓眼笑瞇瞇的。
“我知道嘛，除了自身相當結實之外，還可以吸收八成靈力攻擊，這樣的材料，確實可以關註絕大部分的修士了，更何況是謝楚雲這種廢人呢？你是這麽想的吧？”
她的笑容頓了頓，月牙狀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些，紅棕色的眸子在陰影猶如化在暗色中的血液，冰冷危險。
“很可惜，我還見過更厲害更珍貴的材料做的籠子，可以完全吸收靈氣，而且還能壓制住籠中人的力氣，溫度也比這籠子要冰多了……”
鐵籠被人通過蠻力硬生生掰出了一個大口子，謝楚雲一只手掐著男人的脖子，手上青筋凸起，男人的雙腳懸空，徒勞地掙紮著。
謝楚雲輕嘆氣。
“和關於你的記憶不一樣，那段日子，確實是相當痛苦和清晰的回憶啊。真是的，不要讓人想起那段記憶啊。”
吊眼男的臉憋成了豬肝色，胡亂揮舞的手指動了動，光束在指尖悄然聚攏。
下一秒，兩雙手掌被整齊地割了下來。
謝楚雲松開手，任由人掉在地上，另一只手的袖子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小刀。
她的神態松松垮垮，往後一瞧，除了剛剛被吊眼男打趴，現在還沒爬起的那個人，其他拿著武器的人你瞅瞅我，我瞅瞅你，一溜煙跑了。
謝楚雲收回目光，在嚎叫的吊眼男面前撐著膝蓋半蹲下去，痛心疾首道：“哎哎，不要以為劍尊沒了修為和劍就什麽都不是了嘛，你以為一覆一日練習的基本功是練著好看的？而且我都是萬年難挑一的天才劍修了，除了天生根骨好以外，肯定還有敏銳的觀察自覺加成啊！”
“倒是你，大部分的法術都是靠指決吧？沒了手，要是你還能打得過我，我就給你鼓掌！”
“如果你打不贏的話——”她故意拉長語調，笑道，“當然也不殺你，不過，作為輸家，你得把修煉的法子告訴我，不說話就代表你同意嘍？給你三秒鐘時間思考，三、”
謝楚雲話音剛落，地上的人猛地爬了起來，後退幾步和她拉開了距離，站到地上那個咳著血還沒站起的小弟旁邊。
謝楚雲以為他要逃跑，吹了個口哨，好心提醒：“抱歉抱歉，沒有逃跑的選項哦！”
吊眼低頭看了地上的小弟一眼：“還好你還沒走。”
下一刻，他重重地一腳踩穿了地上人的胸膛，嘴裏念叨著什麽模糊的字眼。
“神劍啊！請賜予我力量吧！”
謝楚雲只聽清他最後的一句話，就見天上射下一道金色光柱，把吊眼完全籠罩。很快，光柱消失，吊眼的身影顯現出來。
他的手已經完全恢覆了，手裏握著一把款式古樸的黑劍，光柱消失的一瞬間，某種強大的，仿佛來自千萬年之前的威壓從那把劍中透出，往周圍席卷開來，又很快消失不見。
威壓帶起的狂風吹得漫天塵土，謝楚雲瞇起眼睛，目光落在黑劍上。
——雖然小雲沒有見過它，但是當你看到它的第一眼，你就會知道它就是天溟劍的。
她忽然明白了小矮子話裏的意思。
因為當她看到這把劍的那一刻，她似乎感覺到這劍……用俏皮的聲音和她打了個招呼？
是錯覺嗎？
她甩甩頭，再去看那劍，不見半點異常。
手拿黑劍的吊眼睥睨著謝楚雲：“上界與下界的結界只有家主可以打開，看來你也被家主厭棄了。”
他說著，輕輕笑了一聲。
“不——應該沒有這麽簡單吧，按家主的個性，他不可能給自己留下禍患……”
他瞇眼道：“小劍尊，現在的你，應該不想被家主發現吧。”
謝楚雲舔了舔幹澀的唇，沒說話。
靠，這家夥真可怕。
所以她才不想和有城府的男人打交道。
但現在的她明顯不是吊眼的對手……先不論她如今沒有靈力的問題，吊眼手裏的劍一看就是非凡之物，不能硬碰硬。
好消息是，除了發珠子的那天，下界與上界不互通，昨天才發完祛魔珠，如今吊眼就算猜到她和上界的人成了仇家，也暫時沒辦法通風報信。
手心裏不知不覺沁出了汗珠，謝楚雲握住自己唯一的武器，那把早上過來時順手在小攤上買的小刀，抿了下唇，忽而和顏悅色，笑意盈盈。
“哎呦，你瞧瞧，別這樣嘛，呃……”他叫什麽名字來著？算了，“大兄弟，咱們其實是同類人啊！應該聯合起來呀！你看看，咱兩都是被該死的蠱月晉逼下來的，你就不想向他報仇嗎？”
“來，大兄弟，不打不相識，咱們握手言和怎麽樣？以後一起回去找蠱月晉報仇！”在吊眼詭異的視線中，謝楚雲開朗地笑，朝他伸出手。
就在這一瞬間，她掌心的小刀迅猛飛出！
“哼。”吊眼嘲諷地冷哼一聲，在同一時刻拔出劍，本想直接砍下小刀，然而不知是謝楚雲太慌張了沒算好，還是風力太強勁，那刀偏離得厲害，根本不需要他動手。
吊眼見狀，眼裏的嘲諷之色更甚：“當然，我自然會回去，在我為家主立功之後。至於你，不過是個不知死活的赤腳平民，曾經還敢搞個小幫派來反抗我們，噗，我記得沒過多久那個幫派裏的人除了你都死了吧？你這個最後的小掌門也安心在下界呆到死吧。”
……這人嘴真賤啊。
謝楚雲呼了口氣，忽然面無表情地對著吊眼的臉狠狠來了一拳。
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清晰傳來。
這一拳實在是猝不及防，等吊眼反應過來，吐掉血和牙齒時，下意識舉起劍，然而變故接踵而來。
他的身後，傳來犬類的低吼。
上百頭野狗，不知何時從籠子裏出來了，就站在吊眼的身後，烏泱泱一片，看起來著實嚇人。
本來握著劍的吊眼根本不用怕，但就在他往後望的功夫，手快的謝楚雲直接把劍奪了過來。
“怎麽樣，我的準頭不錯吧？”謝楚雲玩把著手裏的劍，朝不遠處被刀斬斷的鐵鏈努了下眼睛。
然而手裏的劍忽然閃爍了一下，消失了。
“啊，你這是個贗品啊？真小氣，”謝楚雲皺眉，朝吊眼揮手，“那麽，有緣再見。我要回去吃飯了。”
隨著謝楚雲飛快地消失，圍著吊眼的狗也跑得無影無蹤。
在路上，謝楚雲的指尖忽然發燙。
她揚了下眉，躲進林子裏，燒了張符紙，小矮子的臉出現在煙霧中。
謝楚雲：“忙著呢，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小矮子的表情很嚴肅：“小雲，不要掉以輕心，剛才那人知道了你的行蹤，肯定會想辦法給蠱月晉傳消息。下界有個人，名叫徐鈺，他有一法寶，可以聯系上界的人，你一定要阻止這法寶被旁人利用，否則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謝楚雲沒有多說什麽，深深地看了煙霧中的人一眼：“知道了。”
熄了煙霧之前，她漫不經心道：“頭發上沾血了，你那邊沒事吧？”
“啊。”羿齋眨了下眼睛，隨意抹掉臉側頭發上的血，因為這一動作，暗紅的痕跡不小心蹭在了眼角的紅色符文上，那一瞬，如娃娃般天真純粹的男孩仿佛也因此染上蠱惑的危險氣質。
“沒事呦，小雲，”他輕輕眨動綿密纖長的睫毛，甜蜜地微笑，“只是沒想到上次和小雲講過的壞家夥行動地這麽迅速，稍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罷了。”
“但是沒關系，因為小雲是我的同伴嘛，所以我一直很安心。”
小矮子這家夥一張嘴就是甜言蜜語，嘻嘻哈哈沒個正形。
謝楚雲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，熄了煙霧。
什麽同伴不同伴的，她連保護自己都夠嗆。
回了小屋，桌子上擺著三碗粥，小女孩坐在椅子上，心不在焉的樣子。
謝楚雲轉了轉，沒看到男人的身影：“小安，你哥呢？”
出神的小安飛快擡頭，表情比她還驚愕：“哥哥不是去找你了嗎？你沒有見到哥哥？”
謝楚雲的心沈了沈，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：“他往哪個方向走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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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起這段往事，謝楚雲終於想起一丁點記憶了。
她好像是見過面前這個人，在很多年前，那時候她才得到本命劍，還沒有得到劍的承認，沒有完成劍認主的契約。
正好那段時間蠱月家家主蠱月晉開始與她交好，蠱月晉身邊的隨從之一，不知道叫什麽名字，也記不清樣貌了，某天趁著沒人，偷偷潛入了她的房間，被發現的時候，手已經搭上了正放在月熒石上保養的劍。
當時謝楚雲怒氣剛開始積攢，就見身旁的蠱月晉擡手處置了這個人，語氣聽不出喜怒，像是隨手扇走了擾人的蚊蟲。
她記性不太好，已經記不清具體怎麽處置了。只記得自己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被拖走了，後來好像聽蠱月晉說那人是蠱月家旁支的子弟，只是無關緊要的人。
“你說劍？沒了唄。”她站起來，靠在鐵籠上，背後傳來冰冷的溫度。
“被你的前主子和他的好兄弟們弄壞了，這不，我下來找新劍來了，你來下界也這麽久了，有什麽好推薦啊，畢竟也是舊相識了，透露一點？”
她擡眼，炙熱的視線落在吊眼的身上。
真的呢，這人剛剛關住她的時候，絕對用了靈力。
到底是怎麽做到在下界修煉的呢，真好奇啊。
“閉嘴！”說起以前的事情，吊眼的臉色黑如碳，狠狠踢了一腳籠子，“要不是你……要不是你……”
“行了，”謝楚雲打了個呵切，不以為意地掏著耳朵，“別把自己騙了啊，當年的事情，怎麽想你最應該怪的不是你自己就是蠱月晉吧？怎麽，舍不得怪自己又不敢怪你高貴的家主大人，就把怨氣都堆在我身上？”
她笑嘻嘻地走上前，與吊眼僅鐵架隔著：“我看上去是很好欺負的人嗎？”
似乎是察覺到她身上不俗的氣場，吊眼身後的人顫顫巍巍的，想提醒他退後一些：“頭，還是站遠些吧，這人看上去……”
“滾！”被激怒的吊眼一個揮袖，小弟被打倒在地，吊眼男眼睛發紅，“不過是個沒了修為還守不住劍的廢物罷了！我有什麽好怕的？再說了，這可是玄冰鐵打造的籠子，再厲害的修士都難以從中逃出！”
然而下一秒，他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。
“玄冰鐵。”
謝楚雲彎著唇，一雙貓眼笑瞇瞇的。
“我知道嘛，除了自身相當結實之外，還可以吸收八成靈力攻擊，這樣的材料，確實可以關註絕大部分的修士了，更何況是謝楚雲這種廢人呢？你是這麽想的吧？”
她的笑容頓了頓，月牙狀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些，紅棕色的眸子在陰影猶如化在暗色中的血液，冰冷危險。
“很可惜，我還見過更厲害更珍貴的材料做的籠子，可以完全吸收靈氣，而且還能壓制住籠中人的力氣，溫度也比這籠子要冰多了……”
鐵籠被人通過蠻力硬生生掰出了一個大口子，謝楚雲一只手掐著男人的脖子，手上青筋凸起，男人的雙腳懸空，徒勞地掙紮著。
謝楚雲輕嘆氣。
“和關於你的記憶不一樣，那段日子，確實是相當痛苦和清晰的回憶啊。真是的，不要讓人想起那段記憶啊。”
吊眼男的臉憋成了豬肝色，胡亂揮舞的手指動了動，光束在指尖悄然聚攏。
下一秒，兩雙手掌被整齊地割了下來。
謝楚雲松開手，任由人掉在地上，另一只手的袖子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小刀。
她的神態松松垮垮，往後一瞧，除了剛剛被吊眼男打趴，現在還沒爬起的那個人，其他拿著武器的人你瞅瞅我，我瞅瞅你，一溜煙跑了。
謝楚雲收回目光，在嚎叫的吊眼男面前撐著膝蓋半蹲下去，痛心疾首道：“哎哎，不要以為劍尊沒了修為和劍就什麽都不是了嘛，你以為一覆一日練習的基本功是練著好看的？而且我都是萬年難挑一的天才劍修了，除了天生根骨好以外，肯定還有敏銳的觀察自覺加成啊！”
“倒是你，大部分的法術都是靠指決吧？沒了手，要是你還能打得過我，我就給你鼓掌！”
“如果你打不贏的話——”她故意拉長語調，笑道，“當然也不殺你，不過，作為輸家，你得把修煉的法子告訴我，不說話就代表你同意嘍？給你三秒鐘時間思考，三、”
謝楚雲話音剛落，地上的人猛地爬了起來，後退幾步和她拉開了距離，站到地上那個咳著血還沒站起的小弟旁邊。
謝楚雲以為他要逃跑，吹了個口哨，好心提醒：“抱歉抱歉，沒有逃跑的選項哦！”
吊眼低頭看了地上的小弟一眼：“還好你還沒走。”
下一刻，他重重地一腳踩穿了地上人的胸膛，嘴裏念叨著什麽模糊的字眼。
“神劍啊！請賜予我力量吧！”
謝楚雲只聽清他最後的一句話，就見天上射下一道金色光柱，把吊眼完全籠罩。很快，光柱消失，吊眼的身影顯現出來。
他的手已經完全恢覆了，手裏握著一把款式古樸的黑劍，光柱消失的一瞬間，某種強大的，仿佛來自千萬年之前的威壓從那把劍中透出，往周圍席卷開來，又很快消失不見。
威壓帶起的狂風吹得漫天塵土，謝楚雲瞇起眼睛，目光落在黑劍上。
——雖然小雲沒有見過它，但是當你看到它的第一眼，你就會知道它就是天溟劍的。
她忽然明白了小矮子話裏的意思。
因為當她看到這把劍的那一刻，她似乎感覺到這劍……用俏皮的聲音和她打了個招呼？
是錯覺嗎？
她甩甩頭，再去看那劍，不見半點異常。
手拿黑劍的吊眼睥睨著謝楚雲：“上界與下界的結界只有家主可以打開，看來你也被家主厭棄了。”
他說著，輕輕笑了一聲。
“不——應該沒有這麽簡單吧，按家主的個性，他不可能給自己留下禍患……”
他瞇眼道：“小劍尊，現在的你，應該不想被家主發現吧。”
謝楚雲舔了舔幹澀的唇，沒說話。
靠，這家夥真可怕。
所以她才不想和有城府的男人打交道。
但現在的她明顯不是吊眼的對手……先不論她如今沒有靈力的問題，吊眼手裏的劍一看就是非凡之物，不能硬碰硬。
好消息是，除了發珠子的那天，下界與上界不互通，昨天才發完祛魔珠，如今吊眼就算猜到她和上界的人成了仇家，也暫時沒辦法通風報信。
手心裏不知不覺沁出了汗珠，謝楚雲握住自己唯一的武器，那把早上過來時順手在小攤上買的小刀，抿了下唇，忽而和顏悅色，笑意盈盈。
“哎呦，你瞧瞧，別這樣嘛，呃……”他叫什麽名字來著？算了，“大兄弟，咱們其實是同類人啊！應該聯合起來呀！你看看，咱兩都是被該死的蠱月晉逼下來的，你就不想向他報仇嗎？”
“來，大兄弟，不打不相識，咱們握手言和怎麽樣？以後一起回去找蠱月晉報仇！”在吊眼詭異的視線中，謝楚雲開朗地笑，朝他伸出手。
就在這一瞬間，她掌心的小刀迅猛飛出！
“哼。”吊眼嘲諷地冷哼一聲，在同一時刻拔出劍，本想直接砍下小刀，然而不知是謝楚雲太慌張了沒算好，還是風力太強勁，那刀偏離得厲害，根本不需要他動手。
吊眼見狀，眼裏的嘲諷之色更甚：“當然，我自然會回去，在我為家主立功之後。至於你，不過是個不知死活的赤腳平民，曾經還敢搞個小幫派來反抗我們，噗，我記得沒過多久那個幫派裏的人除了你都死了吧？你這個最後的小掌門也安心在下界呆到死吧。”
……這人嘴真賤啊。
謝楚雲呼了口氣，忽然面無表情地對著吊眼的臉狠狠來了一拳。
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清晰傳來。
這一拳實在是猝不及防，等吊眼反應過來，吐掉血和牙齒時，下意識舉起劍，然而變故接踵而來。
他的身後，傳來犬類的低吼。
上百頭野狗，不知何時從籠子裏出來了，就站在吊眼的身後，烏泱泱一片，看起來著實嚇人。
本來握著劍的吊眼根本不用怕，但就在他往後望的功夫，手快的謝楚雲直接把劍奪了過來。
“怎麽樣，我的準頭不錯吧？”謝楚雲玩把著手裏的劍，朝不遠處被刀斬斷的鐵鏈努了下眼睛。
然而手裏的劍忽然閃爍了一下，消失了。
“啊，你這是個贗品啊？真小氣，”謝楚雲皺眉，朝吊眼揮手，“那麽，有緣再見。我要回去吃飯了。”
隨著謝楚雲飛快地消失，圍著吊眼的狗也跑得無影無蹤。
在路上，謝楚雲的指尖忽然發燙。
她揚了下眉，躲進林子裏，燒了張符紙，小矮子的臉出現在煙霧中。
謝楚雲：“忙著呢，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小矮子的表情很嚴肅：“小雲，不要掉以輕心，剛才那人知道了你的行蹤，肯定會想辦法給蠱月晉傳消息。下界有個人，名叫徐鈺，他有一法寶，可以聯系上界的人，你一定要阻止這法寶被旁人利用，否則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謝楚雲沒有多說什麽，深深地看了煙霧中的人一眼：“知道了。”
熄了煙霧之前，她漫不經心道：“頭發上沾血了，你那邊沒事吧？”
“啊。”羿齋眨了下眼睛，隨意抹掉臉側頭發上的血，因為這一動作，暗紅的痕跡不小心蹭在了眼角的紅色符文上，那一瞬，如娃娃般天真純粹的男孩仿佛也因此染上蠱惑的危險氣質。
“沒事呦，小雲，”他輕輕眨動綿密纖長的睫毛，甜蜜地微笑，“只是沒想到上次和小雲講過的壞家夥行動地這麽迅速，稍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罷了。”
“但是沒關系，因為小雲是我的同伴嘛，所以我一直很安心。”
小矮子這家夥一張嘴就是甜言蜜語，嘻嘻哈哈沒個正形。
謝楚雲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，熄了煙霧。
什麽同伴不同伴的，她連保護自己都夠嗆。
回了小屋，桌子上擺著三碗粥，小女孩坐在椅子上，心不在焉的樣子。
謝楚雲轉了轉，沒看到男人的身影：“小安，你哥呢？”
出神的小安飛快擡頭，表情比她還驚愕：“哥哥不是去找你了嗎？你沒有見到哥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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